“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這種調侃很流行，我想也應該有不少人能夠在總體上認同——誰不食人間煙火啊！不過有的時候錢確實是很難衡量，甚至會失去作用的，比如為國捐軀、無私奉獻、天災人禍等。也許有人會因此得出一個金錢很俗的結論，那么我在這里就要試圖解決兩個問題：將人類的感情色彩去處后，還原金錢的本質；以及將這種本質應用到虛擬世界之中。

　　錢，或者說鈔票，實際上并不是價值的直接映射，準確說，鈔票是一種貨幣符號。貨幣符號的意義其實很像一種衡量的工具，比如說，人民幣元是一種衡量價值的單位，就和公里是衡量北京至廣州之間的距離的單位一樣。與物理單位不一樣的是，這種單位不是恒定不變的。比如說，為了解決通貨膨找所導致的價格在時間軸上不一致的問題，我們就提出了實際價格和名義價格的概念。再比如說，我們從來都只是說，價格圍繞著價值上下波動。既然價格有這種缺陷，為什么我們還用它呢？答案在簡單不過了：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找到更好的衡量方式，尤其是能夠解決附帶的很多其它問題，例如公平與效率，社會問題等。

　　盡管如此，我們也不得不承認，貨幣符號提供了一種衡量價值的方法和系統，盡管不是很完美。那么如果我們扒開“錢”這一層皮，我們還可以怎么更深刻的去看待“錢”呢？實際上，價值這種東西屬于一種不可直接觀察的變量，而這種不可觀察的變量卻是很重要的一個東西。怎么辦呢？我們就會想辦法通過可觀測的量，通過計算來逼近這個不可觀測量。在別的很多體系中也是如此，比如導彈。導彈要打準了，就需要知道當前所在的具體位置。在沒有GPS出來之前，具體位置就是一個不可觀測量，于是就必須通過加速度傳感器以及陀螺儀來得到六個自由度的加速度值，進而求得當前所在的位置。而這種通過可觀測量來推導步客觀測量的方法，在現實世界中永遠是不可能完美的。一個是因為這個系統內部像是一個黑盒子，內部機制實際上如何運作并不真正清楚，要清楚了就不是不可觀測量了。另一個原因是，這種不可觀測量通常不會僅僅和一個可觀測量產生聯系，而很多時候是和無數的變量產生聯系。因此，價格要體現價值，自然不可能做到完美，只能夠做到逼近。

　　好了，解決了貨幣不完美的原因之后，我們再回過頭來看網站。網站是否也有價值概念的存在呢？顯然有，比如說首頁較上放的左邊至中間的位置，一定是最有價值的地方，因為那里是最吸引眼球的。而頁面的第3048頁最右下角的地方，其價值幾乎為0。明白這個之后，你才會做一些對得起價值的事情。我們再以現實世界為例子想象看：為什么沒有人會在北京CBD位置買一大塊地種玉米呢？那么到了網站上，為什么會有站點在如此重要的位置放一些無關的東西，同時又允許高質量的文章被逐漸被搬家搬到戈壁沙漠里去呢？答案是，這里的網站中，每一樣東西并沒有被一種好的符號所正確衡量，因此也就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問題。最后，這些東西的實際定價（比如放到首頁還是放到別的地方），就會偏離其實際的價值。

　　符號化另外一個優勢是，統一了衡量的標準，使得所有不同的東西都能夠得到統一的衡量。如果我們套用現實的一句話，叫做“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就會發現這世界還真是眾口難調。我在“博客園首頁”的文章中，并沒有提出這個問題的具體解決方案，也正是因為我深知這個問題里面的復雜性，其中一個就是每一個人的喜好是不同的。如果不仔細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了，很容易建立起一種扭曲的系統。比如說，想看最新消息的人其實很多很多，卻因為德高望重的人希望多發有思想文章，而設計出按照文章原創性來評價的積分系統。這樣的系統，必然不能夠正確體現“最新消息”的價值，導致這種占數量最大的群體的集體移民。正確的符號化，應該是允許衡量盡可能多的東西。在這一點上面，金錢不可否認是目前為止我們看到的最好的系統之一。其可以衡量的從我們的日常用品，到虛擬的股票交易，到各種不見得光的骯臟交易，到各種權利的尋租，你都可以輕易的訂個價。如果不是因為社會價值選擇的緣故，禁止和打擊某種類型的市場交易，可以想象諸如權力尋租的這種市場照樣可以欣欣向榮，高速“發展”。因為錢這種衡量方式可以衡量各種東西，最終就可以將每一樣“商品”的價值逼近于另一種“商品”的價值。這就是貨幣符號的真正威力所在！

　　那么回到我們的博客園，如果真要建立一個“符號化”的系統，來體現價值，就一定要盡可能讓每一樣東西都能夠得到衡量。要做到這一點，這個符號的定義必須是中性化的，就如“錢”的真正定義一樣。這種符號絕對不能夠被賦予“威望”這種含義，也不能被賦予“有思想”這種含義。二是應該讓這種符號被允許自由的逼近各種不同的含義，使得他們能夠被“交換”。

　　說到這個，我們還會看到另一些被錯誤設計的現實例子。比如一些論壇，會有積分、金錢、威望三種體系并存，這是一種在我看來很可能很蠢的設計。大家想想看，威望不能當錢使，但是有些帖子又必須要有一定威望才能看，而有的時候還需要有積分。這樣的設計出了人為割裂的不同的價值之外，還因為存在不同的系統所形成的不同循環，各種循環的平衡情況又不一樣，會給整個系統的平衡帶來很大的麻煩。事實上能否看某種帖子就是一種價值，這種價值卻因為三種不同的符號所割裂，最后就會導致價格的扭曲。現實世界也有很強的例子，那就是改革開放前所存在的X票系統。我們知道這種票之多，包括了糧票、油票、電視機票、收音機票等，甚至還細分為粗糧票、細糧票，更好玩的是還分為市、省、全國糧票。這種搞法的最重要作用就是讓所有人都無法有效衡量物品的價值，比如我要生存這個需求，到底應該值多少呢？可能是2斤白面加6兩肉，或者4斤白米加3條魚，反過來說一斤廣州市糧票所能買到的白面等于多少生活所需呢？沒法衡量，這可謂極端的反例了。

　　在眼球類網站上，這種問題確是在無意識當中被制造出來，并且流行著。實在是……有一種說法，說經濟學現在如果跟大部分其他學科比起來，還處于一種原始時代，那么網站的經濟生態和現實中的經濟生態鄉比較，更是原始——錢的觀念還沒有出現呢！

　　那么，如果要按照經濟規律來辦事，一個類似博客園的網站，可能會怎么設計呢？嗯，這是下一個命題：在網站內建立現代的經濟體系。

　　P.S.:這個隨筆有點“短”，先這么找吧，也許有新的想法我會再度補充。盡管之后看的人可能會少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目前沒有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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