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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 lysidney
發表時間:2014-05-01

開啟你的幻覺 1:陰影中的“橙色”方塊與頂部的“棕色”方塊其實顏色一樣。(圖片:Beau Lotto/Lottolab)

·注意:本文中的一些句子最初出現在[我的關于感知顏色的雜志專題中](http://www.telegraph.co.uk/culture/art/10767459/Seeing-red-The-mind- bending-power-of-colour.html)。但別擔心,這篇非常不同,也更加無聊。

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你不能相信會說慌的眼睛。“顏色不存在于世界上,”倫敦大學學院的一位神經系統科學家 Beau Lotto 博士說到,“事物并沒有色彩。這顯而易見。”但更糟糕的是:“我們無法看到世界原本的樣子。這在數學上是不可能的。問題不僅在于彩色視覺,而是視覺問題,是大腦的問題。這是一種不確定的因素。”

他也可以證明這種說法。他給我看了他自己創作的不同幻覺,這些創作就是用來揭示我們色彩視覺的弱點和假設的特點;同樣的淡灰色,根據其所在環境,可能呈現出碧藍色或嫩黃色;同樣的沙漠景觀,根據你一直觀看的顏色,會呈現日光或暮光景象。他告訴我,我們看到的不是真實的;我們看到的是對我們有用的。我們大腦描繪色彩的方式,以及環境、情緒和期望怎樣影響這種描繪方式,揭示了關于我們大腦意外的真相。

感知色彩對我們的視覺、對我們怎樣感知世界是極為重要的。我們周圍的環境會讓人們進入最好的色彩中,搭配最適合的色彩。“天空是藍色的”,“草是綠色的”等等這樣的語句是最基本的,是公理、是最基礎的知識,即使世界顛倒了,你也會認為是對的。

但這些話是不對的。色彩并不存在。草不是綠色的,天空也不是藍色的。

當然,對一些人來說,這顯而易見。但這值得我們探討下“色彩”倒底是什么,它是怎樣描繪我們看到的世界的,或者,更準確的說,我們是怎樣看不到世界的,以及人類眼睛和大腦是怎樣運作來解釋色彩的。“藍色”不是丁尼布、天空或海洋的特性,而是我們的眼睛解釋一組特定電磁波輻射波長(即可見光)的方式。紅色不是血液或酒會禮服的特性,而是我們的眼眼解釋另一組更長波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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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我們只看到了宇宙極小極小的一部分。電磁波的光譜是巨大的。無線電波的波長可以用千米來計量;而伽馬射線在另一個極端,其波長要用微微米計量(萬億分之一米,比原子直徑小)。我們看到的光、那個整個熟悉的彩虹,只是在 390 到 700 之間毫微米(十億分之一米)。這真是毛發絲粟。

“我們看到的”不是“世界的樣子”。蜜蜂能看見光譜中具有細微差別的部分,我們稱之為紫外線;而我們看到的普通白色的花,對蜜蜂來說是混亂的顏色。角響尾蛇有能探測到紅外線的器官,與能夠在夜間看到東西的軍用夜視鏡一樣。我們能看到我們看見的微小事物,是因為它有用,在進化的歷史中,我們的祖先看到了這樣微小事物。“草是綠色的”并不是因為草真是綠色,而是因為我們看不到微波。

但色彩和波長的聯系不像那樣直接。“人類視覺是三原色的,” Lotto 博士在倫郭大學學院的同事,Andrew Stockman 教授說到,“就像彩色電視一樣。”我們的眼睛里有三種不同的色彩接收器,每個接收器都接收不同的光的波長。大部分哺乳動物,除了少數我們同類的猿類,有兩個接收器,大部分色盲亦是。如果我們只有一個接收器,那么世界在我們眼里就只有黑與白。

兩個垂直面中心的紅十字的顏色相同。(圖片:Beau Lotto/Lottolab)

但這傳達出深刻的內涵。彩色電視的工作原理有些讓人驚訝:彩色電視機只有三種顏色,如果你曾把水滴濺到屏幕上,就會擴大像素,你就會看到這三種顏色。使用這三種顏色(通常是紅色、綠色和藍色,盡管任意三種合理分開的色系都可以),并應用不同的飽和度,那么電視就能以可見光譜呈現出任意顏色。這就意味著,有無限的方法可以組成每一種顏色:同樣是“紅色”,通過波長的組合,有無限種生成方法;某個人夾克衫的石灰綠顏色,在現實生活中會反射出廣泛的波長,在屏幕上只用三種顏色、以特定的飽和度就可以呈現出來。我們的眼睛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工作(其實這也是為什么眼睛會被電視只用三種顏色就騙了)。“這說明有實際上不同的顏色,但顯示出來的卻是一樣的,” Stockman 說到。這些顏色被叫做條件等色。

條件等色的存在從色彩的深入問題中可略見一二。史迪芬·平克在其書《心智探奇》中提到視覺的“不適定問題”。在光學(物理學分支,主要由艾薩克·牛頓發明)中,科學家可以根據一件物品的形狀、照射到它的光、它的制作材料和它所在的位置,判斷這件物品留在我們視網膜中的影像。但平克指出,人類大腦一直要解決相反的問題:從我們視網膜中的影像,我們要算出其大小、形狀、照度和物體的位置。這與“4 乘 8 等于 X”和“X 乘 Y 等于 32”這兩個等式間的區別完全類似:解決第一個很容易,解決第二個,幾乎是不可能的。

“想像你有一個能反射 50% 光的表面,把它放在光強度為 1 之下。你的刺激物,即你的眼睛接收到的信息,就是 1 乘 0.5,所以得出 0.5,”Lotto 說到。

“但現在,想像你有一個能反射 100% 光的表面,你把它放在 0.5 的光照之下。0.5 乘 100% 等于 0.5。在兩種情況下,你都得到了 0.5,但你不知道是從哪個組合中得出。從數學角度來說,這是個無解題。事實是,0.5 是你的大腦必須處理的唯一信息。”煤和雪,根據照射在其表面的光,能夠給眼睛傳達完全一樣的信息。

如果你給上面那個黑白的例子加上色彩的話,那么那個已經無解的等式就變得更加無限復雜了。一組刺激特別接收器組合的波長,可以是在紅光下的深藍色表面、在白光下的紫色表面或是透過藍屏幕看到的紅色屏幕。

兩個棕色的表面是完全一樣的。(圖片:Beau Lotto/Lottolab)

那么,你是怎樣看到的呢?視覺,作為對外部世界的忠實描述者,幾乎是不可靠的。那么,我們正在做著什么?我們看到的又是什么?

“我們不能直接看到世界,我們只有感觀,通過接觸到我們不同接收器的能量來感知,”Lotto 說到,“我們看到的永遠不是眼前的事物,因為我們無法直接接觸它。”我們無法踏出來走入這個世界,看看我們的感知是否正確。相反,我們只能根據有用的信息運作。

“唯一能證實信息的方式是行為上的:你可以說,這個有用或者這個沒有用。對這件事,我做的有用或是我做的沒有用,”Lotto 說到,“如果你做的沒有用,那你就死了。你被進化淘汰了。”自然選擇不會關心你是否對宇宙有真正的和從哲學角度上說忠實的描繪。它只關心你能否找到食物、吸引到同伴和躲避捕食者。

這意味著,環境是一切。“我能用一個灰色的布,讓你在里面看到任何顏色,”他說到,“根據周圍的環境,我可以讓你看到藍色或黃色。當我改變你對其感知的時候,我改變的是信息的意義,而我沒有改變信息本身的物理現象。

“如果我使布看起來像在陰影下,那么相比在黑色背景下的相同的布,你將看到它會更亮。基本上這就是你的大腦一直做的事。”

這產生了驚奇的效果:兩塊顏色、亮度和形狀相同的布,會在我們的眼睛里產生完全不同的顏色,這是由于感知和陰影的簡單作用,使一個看起來像在紅光下,一下在陰影下。這些幻覺看起來讓人不爽,至少對我是這樣:他們讓我覺得我沒有生活在現實中。

但 Lotto 所說的“環境”的意思,比單純的周圍的顏色要更深刻和廣泛。“比如,人們感覺到的能量會改變他們對色彩的感知,”他說,“如果我讓你感到更強大一點,更有一點控制力,那么我讓你感到的幻覺的力量就會降低。如果我讓你處于無力的狀態,那么幻覺的力量會增加。”這是因為當我們感到無從控制時,我們會對環境更敏感;我們更不適應不確定性。

他說,相似地,這些幻覺對東方文化下的人更有效,那里社會環境組成了人們生活更大的部分。“在東方,你身邊的人非常的重要,而在西方,我們更加個性化。”兒童對環境更敏感,對幻覺亦如此。

頂上的灰色和底下的灰色是一種色調。(圖片:Beau Lotto/Lottolab)

這樣就更加復雜:“環境”似乎可以表示,和你是否感到道德上有缺損毫無相關的事物。[一項 2011 年發表在心理科學協會雜志的研究](http:/ /pss.sagepub.com/content/early/2012/03/05/0956797611432497.extract)發現,與要求回憶過去做事道德的人相比,被要求回憶過去做的不道德的人覺得他們所在的屋子更暗。

一個明顯的問題是,這個“環境”有多少成份是固有的,有多少是從文化上得來的。一位偉大的維多利亞時期的心理學家,威廉·詹姆士,懷疑嬰兒是否感到世界“巨大無比、轟隆隆地很吵鬧”,直到他們獲得經驗后,會把世界分成可辨識有用的部分和我們想到的子部分:人類、桌子、肢體、鳥等等。但我們知道,嬰兒的世界不會完全是混沌的。他們一定對世界有些與生俱來的假設,否則,他們將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由于上述的數學原因)。例如,平克提到,新生兒腦中的假設“世界的光照均勻一致”,可使他們大致了解眼前的陰影和光亮。

但其它方面則是文化的產物。例如,70 年代由 Alexander Schauss 進行的一項研究表明,把犯人放到一間刷粉色的牢房中會重新激起他們的活力,大概是因為社會經常把粉色與少女氣質和女性特質聯系到一起。但粉色與女生聯系到一起也只有一百年左右。我們從基因上和文化上都繼承了這些假設,使得我們能理解世界,但這也強加在我們身上一些感知的方法(而有些是我們更想去打破的)。“一切都已禁錮在假設中。我們的設假塑造了我們。我們真正不擅長的,是了解我們的假設是什么,”Lotto 說到。

所以,我們所有的感知都禁錮在歷史中。我們的進化史,給我們提供了最基本的假設;我們個人的、受到文化熏陶的生活史,補充了剩余的假設。色彩是不存于世界上的,它是我們的大腦想出描繪這個世界有用的方式。我們從彩色視覺中了解到的東西適用于大腦與世界互動的其它部分。Lotto 說,這就像破解密碼一樣;如果你是一名二戰的密碼破解員,你不知道德國的密碼是什么,但你也許會假設,原語言是德語,這很合理。但美國軍隊在加密他們的密碼前,把所有的信息都翻譯成了納瓦霍語,所以德國密碼破解員開始就用了錯誤的假設。

“如果我們繼續假設,大腦已進化到可以看到世界本來的面目,那么你將一直看到世界在大腦中的描繪,那么我們永遠也無法理解真正的世界,”Lotto說到,就像德國密碼破解員一樣。“但如果我們改變對大腦真正用途的看法,即大腦用有用的方式解決不確定的問題,那么我們可能真得學到了什么。”

“對我來說,這就是為什么色彩視覺很有趣。你開始朝那個方向研究,打開了所有其它的問題,再揭開大腦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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