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趕尸匠被女尸色誘 險些送命
“趕尸匠”是湘西民間的一種特有的神秘職業,他們受雇于客死他鄉者的親屬的雇傭,將尸體脫水并用苗族特制草藥腌制,使尸體長期不腐爛。
據悉,湘西民間自古就有“趕尸”這一行業,學這行業的必須具備有兩個條件:一是膽子大,二是身體好。這聽起來簡單,但并非人人都能做趕尸匠的。
趕尸行業的師傅在挑選徒弟時,會先讓應試者望著當空的太陽,然后旋轉,接著突然停下,要你馬上分辨東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則不能錄用。因為你此時不分東西南北,就說明你夜晚趕尸分不出方向,不能趕尸;接著,趕尸匠要你找東西、挑擔子。因為尸體畢竟不是活人,遇上較陡之高坡,尸體爬不上去,趕尸匠就得一個一個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后,還有一項面試,這就是趕尸匠將一片桐樹葉放在深山的墳山上,黑夜里讓你一個人去取回來,只有這樣,才能說明你有勝任趕尸匠的膽量。這三關順利通過了,你便取得了當趕尸匠學徒的可能。
因為趕尸匠日夜和尸體打交道,因此難免會流傳出許多和趕尸有關的靈異鬼故事,不少人也以這個行業為基礎,寫出許多膾炙人口的鬼故事。其中,最有名的有楊標所寫的《趕尸傳奇》,其中一段關于“趕女尸回家動真情險些送命”的情節寫得尤為精彩。
文章摘錄如下:
河灣上下三五十里地沒有人煙,岸上的茅草比人還高,密密麻麻地瘋長著,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擺著身子,發出嘁嘁喳喳的聲音,仿佛在互相交換著什么秘密一樣。下半夜了吧,舒小節迷迷糊糊地正要進入夢鄉,就聽到銅鑼的響聲從遠處傳來。
舒小節有些奇怪,這里前不著村,后不巴店,怎么會有鑼聲呢?就算有鑼聲,也應該在白天呵,哪家過紅白喜事,都是在白天正大光明地辦酒。
他以為是自己要睡不睡,聽恍惚了,也就沒有在意。很快,那鑼聲又響了起來。這回,他不再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因為,鑼聲響過之后,就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人使著洪亮且綿長的聲音叫道:“喜神過境,活人勿近,天高地寬,各走一半——”
不一會兒,他聽到有腳步雜沓的聲音由遠而近了。從腳步聲判斷,不止一人,而那呼喊著讓道的聲音,始終只是一個人的。
他的心里突然發毛,不會這么湊巧,遇上趕尸的吧?
小時候,聽父親說過,所謂“喜神”,就是“死尸”的諧音。人若客死他鄉,車船不便,路途遙遠,多是由趕尸匠幫人趕回。
他看了看船老大,依舊鼾聲轟隆,渾然不覺有喜神過路。
他一動不動,側著身子睡在船板上,眼睛悄悄地盯著岸上。
三聲鑼聲過后,一行人撥開厚密的茅草走了出來。首先出現在他的眼簾的,是一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后生,他頭上戴著一頂尖頂的細篾斗笠,背上挎著一個粗布包袱,右手提著一盞半明半暗的馬燈,左手用趕尸鞭撥開擋路的野草。舒小節不明白了,在他的記憶中,鄉下的道師、巫師、法師等雖然沒長得有三頭六臂,但要么黑瘦精干,要么面相奇丑,要么身材怪異,總之,一看就能感覺得到他們與眾不同。而眼前這個趕尸匠,個子高大,身材結實,眉清目秀的,長得很英俊,莫講跟鬼神打交道,就是耕田砍柴,也跟他沾不上邊。如此堂堂正正的后生家,為何偏偏去趕尸呢?
后生的身后,是5具行走的尸體。那些尸體穿著長袍,雙手伸直,搭在前面的尸體的肩膀上,頭上一律戴著氈帽,臉上一律貼上畫有符咒的裱紙,那些裱紙像門簾一樣,隨著他們的走動而微張微合。舒小節聽說過尸體走路并不是“走”,而是像麻雀一樣地跳躍著前進。而今天看到的,卻和傳說中的大不一樣。他們并沒有跳著走,而是和活人一樣,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動。和活人不同的是,活人的走動搭配著雙手的擺動,看起來自然是真實而靈活的。而尸體的走動雖然也算是“走”,只是沒有雙手的配合,顯得機械而呆板,在這荒涼的野外河畔,顯得更加詭異。
大山里的趕尸匠
河岸上隱沒在草叢里的那條小路彎彎曲曲地爬到了一棵野柑子樹腳下,然后,像拱著的貓背一樣上了坎。那一溜尸體,排著隊,起伏著上到了“貓背”。這時,天邊出現了一彎鐮刀形的殘月,清冷的光輝敷在那5具尸體的身上,看起來,那尸體就像鍍上了一層水銀,那水銀隨著他們的走動而扭曲著,忽亮忽暗。暗時,5具尸體似被人操縱的木偶;亮時,便見他們臉上符紙被風吹開的剎那,露出的嘴角似要竭力地張開,想要大喊大叫,或是訴說天大的冤情。特別是走在第二個位置的,是一具女尸,穿著一身紅衣裳,走起路來,沒有那些男尸僵硬,倒是很靈便,腰肢搖擺,婀娜多姿。拐彎的一瞬,她的臉孔正好對著舒小節,河風吹去,紙符張開,她緊閉的眼睛似乎突然張開了,正朝著舒小節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舒小節身上一激靈,才想到,喜神過境是不能讓活人看的,一來對活人不利,二來一旦詐尸,后果不堪設想。正這么想時,他的頸根被人掐住了一樣,心里猛地一驚,剛要驚呼,卻是叫不出。耳邊,只聽船老大輕聲說:“噓,千萬莫出聲,睡好了。”那個趕尸匠的耳朵極是靈敏,扭過頭看了一看這只小船,便叫道:“喜神過境,活人勿近,天高地寬,各走一半——”叫完后,趕尸匠便唱將起來,那唱聲,蒼涼而悠遠,細細聽來,竟是文天祥的《正氣歌》:
嗟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
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
顧此耿耿在,仰視浮云白。
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
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
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一彎新月掛在遠處的山尖上,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也像一只隨時都會吹響的牛角。
花階路上,一高一矮的身影在慢慢地走著。高的是男人,矮的是女人。男的是人,女的是……尸體。
走了那么遠的路,都是選的遠離人群的崎嶇小路,現在,選擇花階路,也就證明快到苦主家了。每一個趕尸匠,十天半月,甚至于一月兩月地趕路,都是吃盡了路上的艱辛,受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罪孽。他們所盼望的,都是盡快把“貨”交了,從苦主手里接過余下的“苦錢”,一刻也不愿意停下來,立馬轉身,踏上回家的路程。
吳侗已經把另外4具尸體順利地交到了苦主的手里,現在,只剩下這具尸體了,就是他前面不緊不慢地走著的女尸。女尸姓趙,在外面一個遠房親戚家幫傭,是失足落到井里而亡的。
按說,他的心情應該越來越輕松才對,每交一具喜神,就像放下了肩上的一塊憨重的石頭。而這最后一具喜神,吳侗竟然不希望交得那么快。
上了山坳,就看到山下的小寨子,就是這個女尸的寨子了,叫桐木寨。寨子像靜靜地浮在淡淡的月輝里的船,仿佛進入了香甜的夢鄉。只有寨子西邊有一戶人家,隱隱約約地看到點光亮,顯然是點著的樅膏燈。光線不大,不注意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那一家亮著燈光的人家,應該就是這具女尸的家了。吳侗松了一口氣,不出一個時辰,就可以到了。他剛松了一口氣,就覺得,有一縷落寞的情愫,在心底慢慢地升了起來,升到腦殼那個地方,便像霧氣一樣,盤旋著,不肯散去。他見坳上的小路邊立著一個涼亭,涼亭不大,只能容納四五個人的樣子。里面有一張桌子,四周架了四張杉木板,是當凳子用來供人躲雨歇息的。這樣的涼亭,在鄉間小路上很常見。
無名女尸
下了坡,很快就到喜神的家了。到了她家,入了殮,吳侗就要和她分開了。想到就要分開,吳侗的心里就沒來由地隱隱地不舍。同行了八天,只有這最后一天,他才有機會和她單獨一塊行走。他其實一點也不累,只是不想快快地和它分離吧,就對那女尸說道:“娘娘,走累了沒?我們到亭子里去歇口氣好不好?”
女尸仿佛沒有聽到,還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它是一具尸體,自然聽不了人話。但被趕著的尸體,卻是聽得懂人話的。
吳侗心想,我這是昏了頭了,我怎么要叫它娘娘呢?它不是一具尸體嗎?不是一具喜神嗎?對喜神,不能像對活人那么樣地對待。于是,他掏出趕尸鞭,往亭子那里一指,喝斥道:“畜生,進去!”
女尸便嘎地站住,雙腳并沒有抬起來,而是立在地上,原地磨著轉了個方向,向著涼亭,然后,才邁出步子,走進涼亭,面朝著涼亭的杉木柱子靠著。
吳侗放下包袱,并攏食指和中指,伸到它的符紙上畫了一個“止神咒”,這才揭下它臉上的符紙,把它抱著,慢慢地放到凳子上,讓它背靠著立柱。
吳侗在它旁邊坐下來,細細地瞧著它的臉。
他趕尸的經歷有兩年了,趕的尸體也不下二十具了,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臉,和生人無異。這張臉在薄薄的月光下,顯得安詳而寧靜,就像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夢中的母親。
吳侗看了一下周圍,除了夜風和蟲鳴,再也沒有其他任何聲響了。他的心里,就慢慢地跳得厲害些了,嘴角,也似控制不住,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向這具女尸傾訴。他雙手捏住了女尸的雙臂,搖晃著,哽了聲音,開口道:“娘娘,我想和你……講話……”
吳侗把這個女尸叫做“娘娘”,一點都沒有感到難為情。與它非親非故,素不相識,而通過這幾天與它的朝夕相處,他的心里也就認定了它是一個和善的“媽媽”了。此時,他叫它娘娘,都還覺得不夠親熱,如按他內心里真正的想法,他很想叫它一聲“媽”。這么想著,吳侗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輕輕地叫了一聲:“媽……”
“媽……”
他呢喃著叫出的這個字,從嘴里出來,進入他的耳朵,竟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的親切。
他沒有媽媽。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媽媽,也不知道媽媽長的什么樣。
他經常做的一個夢,就是夢到了媽媽,夢到他在媽媽的懷里,含著媽媽肥大的乳房,進入甜甜的夢中。
而夢畢竟是夢,最終都要醒來。每回醒來,他的嘴角都殘存著在夢中流出來的幸福的口水。
他多想哪一天,遇到他的媽媽,和媽媽講很多很多的話,跟媽媽一起做事,一起吃飯,然后,永不分開。這一直是他內心深處的一個夢想。現在,四周無人,萬籟俱寂,只有他和它。
女尸柔情
于是,很自然的,對著那具女尸,他叫的不是“娘娘”,而是“媽”。
他說:“媽,你曉得不?我的命好苦。我打小就是一個沒媽的孩子,我從來不知道媽是什么樣子的,她的聲音,她穿什么樣的衣服,喜歡吃什么菜,我都不曉得。我問爹,爹說,他也不曉得哪個是我媽。他說,我是他撿來的。我好命苦啊,媽。沒有媽的孩子,那還算是一個人嗎?我對爹講,你怎么不給我找個媽,然后生下我呢?你為什么只撿我,不連媽也一起撿起來呢?爹講,我們趕尸匠,是不能有女人、不能結婚的啊,只能一輩子打單身。媽,你講我的命苦不苦?”
吳侗聽到一聲“唉”,幽幽地在他的耳朵里盤旋著。
他往四周看了一下,除了他和這具女尸,并沒有其他的人。是誰呢?那一聲嘆息,分明來自一個女人,也分明是聽了他的遭遇后發出來的。莫非,是這個和自己一起坐著的女尸?
女尸的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眼睛也依然是閉著的,它低著頭,在月光下,可以看到它的鼻子的陰影把它的嘴巴都遮蓋住了。
吳侗想,一定是自己想媽想得發瘋了,聽恍惚了。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繼續對著女尸說:“你要是能講話就好了,我就不會一個人講話了,一個人講話,叫人看見了,人家就會以為我是瘋子。人家看到了,會怎么想呢?我不管。我只想和你說話,只想你就是我的媽。人家都有媽,不曉得我沒有媽的人心里是苦的。可惜呵,我只有讓你走路的能耐,沒得讓你講話的能耐啊。你現在能走路,要是還能講話,你就不是尸體了,就是大活人了,你要是大活人,你會做我的媽不?”
吳侗的眼淚流了出來,流進了嘴角,咸咸的,有點澀。他把頭靠在女尸的懷里,把女尸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胸前,像母親在抱著自己的孩子。她雙手冰冷。吳侗感覺到,那雙沒有生命的手,在他的胸前,似乎游動了一下,像是在撫摸著他寬厚的胸膛。他的左邊乳頭上面,開始發熱,然后,是隱隱地發癢,繼而,麻酥酥的,然后,就有些疼痛,發燙,燙得像是被火碳燒灼一樣。他知道,那里有一塊胎記,像一只蜘蛛腦殼那樣的胎記,有一枚銅錢那么大。他記得小時候跟爹趕尸時,在喜神店住下來,等爹睡著了,他就去拉一個漂亮的女尸的手,要它和他一起玩,沒多久,他胸前的胎記就痛得讓他哇哇哭了起來。爹被他的哭聲吵醒了,趕快趕了來,閃電般地把符紙貼到女尸的臉上,那疼痛馬上就消失了。爹告訴他,胎記是從母腹里帶來的,是連接前世今生的橋梁。爹還很嚴肅地告訴他,千萬不要和尸體動感情,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他猛然驚醒了過來,立即跳起來,離開了女尸。
這時,他看到,這具他剛剛還稱之為“媽”的女尸,兩只眼睛翻了開來,眼眶里,沒有黑色的瞳仁,而全是慘白的眼球。她的臉上浮著陰惻惻的微笑,嘴角,露出了一粒蠶豆長短的白森森的牙齒。
詐尸
吳侗的身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幸好發現得早,不然,會很麻煩的。他下意識地雙手十字相交,兩只食指對著女尸,捏成了“阻”字訣,口中叫道:“天地良心,生死有命。人鬼殊途,游魂請進!”念完,右手往包袱里一探,中食兩指挾出一張符紙,裹挾著罡風,啪一聲,貼到了女尸的臉上。
看著女尸重新恢復了安靜,吳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陣夜風從亭子外吹進來,讓他的腦袋清醒了不少。他看了看山腳的寨子,那一家的燈光還在隱隱地亮著,人家還在等著他們呢。他點亮馬燈,叫道:“畜生,走!”女尸就乖乖地向著山下走去。
只需跨過一座石頭拱橋,就到了寨子了。吳侗敲響了銅鑼,叫道:“喜神過境,活人勿近,天高地寬,各走一半--”
他這個時候叫將起來,是告訴苦主,你家客死他鄉的親人回來了,馬上就到家了。同時,也告訴他們,如果還沒睡,一直在等著,這個時候就要回避,等他用法術把尸體趕進了棺材,躺下之后,再行出來,以免活人的人氣沖撞了尸氣,引起詐尸,那就糟糕了。
果然,苦主家還有兩個人并沒睡下,聽到鑼聲,很快從堂屋溜到了廂房里。
那家的院子不大,一副黑色的棺木擺放在兩張條凳上,棺木的棺蓋沒有合攏。棺材旁邊,發了一盆炭火,火盆里,燒了些紙錢。
吳侗把尸體趕到棺材前,叫道:“停起!”
女尸呆呆地站著,一動也不動。它的臉雖然還是被符紙蒙著,看不出它的表情,但它微微低著的頭,像是在審視著棺材,仿佛也知道了這副棺材就是它的睡床一樣。
隔壁廂房里,有嚶嚶的哭泣聲,很細很小,穿過薄薄的板壁,傳進了他的耳朵。吳侗心想,這應該是女尸的女兒吧。
吳侗把左手捏成劍指,點著女尸的頸根后面的玉枕,右手拿著趕尸鞭在女尸的頭頂啪地打了一下,說:“天地悠悠,魂魄不游,各去各地,安息久久!”
他正要叫一聲“進去”,還沒有來得及叫出來,突然聽到了一聲悲慘的哭喊:“娘啊,娘,我苦命的娘啊……”
隨著那叫聲,廂房里沖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那姑娘披頭散發,臉上涕淚泗流。只見她甩脫掉后面一個中年男人的手,不顧一切地奔出來,朝她的母親撲過去。
去時,娘還是那么慈愛的一個人,交代女兒多聽爹爹的話,多幫爹爹做事,多做幾雙布鞋,多織幾尺布,來時,卻變成一具恐怖的尸體,有肉無血,與親人陰陽兩隔,教人如何不肝腸寸斷!
女尸在吳侗叫它“進去”時,它自己爬到擺放棺材的伸出了尺來長的條凳上,一只腳已經跨進了棺材。聽到女兒哭天搶地的聲音,它就停了下來。
吳侗的心里暗暗叫了一聲“不好”。
那姑娘不要命地撲過來,還是被那個男人追了上來,死死地抱住了。男人說:“愛蓮,你就讓你娘睡了再去看啊,這樣子要出大事的……”
接下來,女尸應該把另一只腳也跨進棺材,然后,自個兒蹲下去,躺好。而被它的女兒這么一叫,它的還沒有進入棺材的那一只腳就停止不動了,動的,是進去了的那一只腳。它把那只腳從棺材里縮了回來,慢慢地轉過身子,居高臨下地,面朝著他們,那神情,很是怪異。
吳侗雙手伸開,攔住那兩個人,高聲叫道:“小心,你們趕快退出去……”
愛蓮看到這樣子,曉得自己真的闖了禍了,也不禁嚇住了,愣著,忘記了哭泣。她顫了聲音,說:“爹,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爹給拉進了廂房,躲了起來。
這時,吳侗早已經盤腿坐下,雙手食指和無名指捏在一起,默默地念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怨仇皆無,各走各路!”
女尸的嘴里嘿嘿地笑了兩聲。它迅疾地伸出手,自己揭下了臉上的符紙。然后,猛地一跳,從吳侗的頭頂一躍而過,挾帶著一股陰風,直往廂房撲去。緊接著,就聽到廂房里傳來了它女兒的驚呼聲:“娘啊,莫駭我啊,我是你的愛蓮啊。”跟著,就是它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你他媽拉個死婆娘,死了都……”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發出的聲音,不成話語,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嗚嗚哇哇的聲音,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又聽它的女兒驚叫的聲音:“娘,娘,你莫害爹啊,爹要是去了,我一個人也只好跟你們去了……”
吳侗像是這一切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一樣,充耳不聞。他一動不動,不慌不忙地把一張符紙掏出來,咬破自己右手的中指,那血,就滴了出來。他用中指很快在符紙上畫了一個符咒,然后這才一躍而起,一腳踹破板壁,飛身撞進廂房。他看到,那個男人已經橫陳著躺在地上,拼命地抱住女尸的雙腳,不讓它去加害女兒。他的女兒則退縮到屋角,全身顫抖著,嚇得話都說不出了,只會張著嘴,喘著氣。
吳侗大喝一聲:“畜生,看招!”
女尸回過頭,它的臉上掛著得意的慘笑,舌頭伸出來半尺長。它怪叫了一聲,就朝吳侗猛撲過來。它忘記了自己的雙腳還被它的男人死死地抱著,撲地一下,倒在地上。
吳侗立即跳過去,左手一伸,揪住它的頭發,往上狠狠地一提,右手閃電般地往它的臉上一靠,啪的一聲悶響,就貼上了那張血符紙。
女尸的頭一歪,垂了下去。它無力地哼了半聲,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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