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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悉,公款吃喝9000億,是國防開支的5倍、醫療投入的4倍,這叫“酒桌經濟”。拋開利益局,純扯淡、純聊天,開懷暢飲、放浪形骸,這叫“酒肉朋友”。“酒桌經濟”難免,“酒肉朋友”難得。更多的是我請你喝酒、你幫我辦事,喝酒成為一種工具理性。

在中國,不一定什么事都可以攤到桌面上來說,酒桌除外。酒桌適宜神交、社交、私交。酒桌澆筑了一個社交的中國、節慶的中國、禮儀的中國。網友們曾對招待奧巴馬的國宴津津樂道:翠汁雞豆花湯、中式牛排、清炒茭白蘆筍、烤紅星石斑魚、一道點心、一道水果冰淇淋和2002年的長城五星葡萄酒。

上至國家元首、下到平民百姓,酒精不燃燒,不算搞社交。因此,酒精文化碰到汽油文化就傷痕累累,禁酒令越來越嚴,仍難敵陪酒之風,把車扔在原地,酒還得照喝不誤。

你可以不懂中國話、不懂中國文化,會喝就行。無怪乎老外感嘆“中國就是個大party”,party上不認識人沒關系,語言不通不要緊,酒量甚至也無所謂,只要你自己High起來,似乎就足夠了。

在中國,酒是文化、禮儀、歷史、風俗;最后酒酒歸一,酒是關系,酒桌即可看中國。

酒局改變歷史

在中國,酒局之妙不在“酒”而在“局”。易中天曾說,“政治即吃飯,會不會吃、懂不懂吃、善不善于處理飲食問題,就關系到會不會做人,會不會做官,會不會打仗,甚至能不能得天下。”他這話并不夸張,有諸多史實可以佐證,如藺相如澠池會上屈秦王,開趙國數十年之太平。曹操邀劉備“青梅煮酒論英雄”、趙匡胤“杯酒釋兵權”等歷代著名酒局已是耳熟能詳。沒有哪個國家像中國這樣,酒局在歷史文化上承擔了如此多的功能,朝代的興衰都能與酒局聯系起來。  

宋太祖杯酒釋兵權,說的不過是幾杯小酒忽悠走了天下兵權。一頓酒就鞏固了宋王朝的中央集權。以酒宴的方式解除禁軍主要將領的兵權,是宋初政治、軍事中的一件大事,酒酣耳熱之際,談笑風生之中,平靜地對禁軍進行改革。 毫無疑問,杯酒釋兵權是宋初重要的事件,將其視為大宋王朝的一個歷史標簽,也不算過分。

成王敗寇,政治博弈向來兇險無比,再美妙的歌舞、再美味的酒水也不過是假象而已。項羽設下的鴻門宴原本就是個幌子,不過是試探劉邦是否想稱王的借口罷了。劉邦明知項羽意在為何,依舊如約而至,就是不想與其撕破臉,畢竟雙方實力懸殊。原想在酒桌中示弱以打消項羽的懷疑,不料項羽殺意已起,所以劉邦找借口逃掉。

曹操煮酒論英雄、趙匡胤杯酒釋兵權,都是用酒說事。但尋常古人飲酒是為了作詩、猜謎,所以才誕生出《蘭亭序》這般美帖。飲酒作為古代文人的雅趣,已屬農業社會的浪漫,不復存在了。工業社會正滌蕩一切兒女情長(馬克斯韋伯)。 

權力的酒桌

 餐桌與權力到底有何關系?在法國歷史學家馬克·阿爾貝寫的《權力的餐桌》一書中,從古希臘時代的公眾宴會,到路易十四的豪華餐桌,直至如今愛麗舍宮的第五共和國晚宴,餐桌的變遷被視為是一個權力控制與馴服的過程——“菜”不僅僅是菜,“吃”也不是個人的事兒,因為在吃的“規矩”和“意義”背后,總有需要達成的目的。對應到我們當下,也可以說,在官員的酒桌上,“酒”也不僅僅是酒,“喝”也不是個人的事兒。

這從各式層出不窮的敬酒令中就可見一斑,如“能喝半斤喝八兩,這樣的干部要培養;能喝八兩喝半斤,這樣的干部要當心;能喝白酒喝紅酒,這樣的干部要調走;能喝紅酒喝飲料,這樣的干部不能要;能喝飲料喝白水,這樣的干部要讓位。”諸如此類,不難發現,在很多時候,喝酒儼然成了為權者的干部的必備素養。

權力的酒桌上,敬酒與被敬,往往因桌上的最高權力而異。在一個酒桌上,你可能是敬酒者,也即被考驗者;但另一個酒桌,你也可能升級為被敬者,成為考驗他人的主考官。哪怕職別再低,在求辦事者那里,你依然可以成為座上賓與被敬者。由此,敬與被敬,喝與被喝,成為一條盤根錯節的食物鏈,無論是南北東西,只要有權力在場,幾乎就沒有不喝的道理,這成為“放之四海而通行”的酒桌文化。

不過,有送命之虞的酒桌,固然有傳統酒桌文化的催化作用,但在根本上,還是權力文化的助興。在這張酒桌上,喝的雖是酒,但比的卻是權力。喝什么酒,如何敬酒,乃至如何擋酒,都是要被精細拿捏分寸的權力文化,歸根結底不過是一種權力秩序的外在延伸,并構成支撐權力的現實注腳,以微妙的方式,顯示一種權力的在場。

(資料來源:新華網《該如何反思“喝死人”的酒桌文化》,北京晚報《酒桌文化歷史變遷》,新周刊《酒桌即中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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